近日,以皖南徽州(歙縣)故事為題材的古裝懸疑電視劇《顯微鏡下的大明》熱播。該劇改編自馬伯庸所著歷史讀本《顯微鏡下的大明》,其中有六案,“絲絹案”便是其中之一。
馬伯庸的原作,是一篇綜合論文及詳細考據后的“歷史報告文學”,是真實發生在明朝徽州府的故事。
劇中主人公帥家默一次在查閱縣衙稅簿時,他偶然發現有一筆科目叫作“人丁絲絹”的稅收數目有疑點。經查詢,帥家默發現有人偷換概念、移花接木,把原本各縣的賦稅轉嫁給了一個縣。帥家默了解此事后決定申訴,但在申訴過程中遇到重重困難。后遇改革,舊案重提,經過帥家默和各方努力讓真相大白。
可以說,這是一件可以窺見大明王朝政治治理、社會形態和民間生活的百科全書式的標志事件。
電視劇中的帥家默,原名帥嘉謨;電視劇中的仁華縣,實則為歙縣。這是一個原本發生在徽州、建立在徽州文化根基上的故事,一件能全面放映徽州政治、社會、文化等形態的歷史故事。
故事原型發生在徽州
故事發生在隆慶三年初夏。軍戶出身的帥嘉謨,在儒學武道學績平平,注定科舉無望,但他卻癡迷九章算術,旁人看來枯燥無味的數字在他眼里卻有著神奇魔力。
這天,帥嘉謨閑來無事,因拜訪好友來到徽州府衙,無意看到堆積如山的徽州府歷年稅糧賬冊,眼睛一亮,突發奇念,想拿這些繁復的糧稅賬冊“練練手”。
于是,帥嘉謨通過關系弄到了這些賬冊埋頭苦算起來。算著算著,帥嘉謨發現,徽州府每年向南京承運庫交納的稅糧中,除正稅之外,還有一筆科目叫“人丁絲絹”的稅目,要以實物繳納,且數額頗大,每年要繳8780匹生絹,折銀6145兩。
隨后,帥嘉謨通過翻閱《大明會典》《徽州府志》等書籍、走訪當地鄉紳耆民等方式追根究底、查閱追溯,很快發現了問題:在明初期,整個徽州六縣曾經欠稅糧20480石,以“夏稅生絲”為名義補之,折8780匹生絹。這筆錢原本應該由六縣共同承擔,不知為何,卻變成歙縣單獨繳納的“人丁絲絹”。當時歙縣并不養蠶,歙縣的老百姓必須先把糧食賣成銀子,拿銀子去買生絲,再繳給官府。周轉兩次,實際負擔更重。歙縣老百姓被“人丁絲絹”榨取銀兩已達兩百多年,這無疑是一個天文數字!
基于義憤和責任,帥嘉謨作出一個艱難決定:他要為歙縣五十萬父老鄉親申訴,討回一個公道!自此,帥嘉謨成了明朝的“孤勇者”,開啟了漫漫申訴之路。
在帥嘉謨的多番申訴之下,朝廷督辦、六邑爭辯,“人丁絲絹”風波愈演愈烈。后徽州府按照戶部方案計算證實,“人丁絲絹”確實是歙縣額外負擔。消息傳到徽州,五縣嘩然,群情激憤、五邑生變。
為了擺平這事兒,朝廷前后推出了五個方案,最終決定:“人丁絲絹”6145兩,由歙縣承擔,但負擔的均平銀,減少2530兩,由徽州軍需銀1950兩,金衢道解池州府兵餉銀抽出580兩,合計2530兩進行沖抵。
最終,六縣均無異議,罪人伏法、稅賦減輕,案件落幕。歷史證明,無論當時的利益糾葛有多么繁復,只要是為民請命,帥嘉謨的義舉,就不會被世人所忘。正如《歙縣志》里對帥嘉謨的這段評語:
“以匹夫而塵萬乘之覽,以一朝而翻百年之案。雖遭謫戍,而歙人視若壯夫俠士。”
“影視”+“文旅”雙向奔赴
《顯微鏡下的大明》片中水墨畫一般的粉墻黛瓦、徽派建筑,將觀眾的目光再次聚焦到了徽州,“大明中的徽派建筑有多美”“打卡顯微鏡下的大明拍攝地”等成為微博熱門話題,吸引眾多網友參與。
西溪南,一座藏在黃山深處的千年古鎮
這讓人不禁想起近期的另一部熱播劇《狂飆》,雖然劇已收官,但是熱度不減,該劇不僅帶火了高啟強,還讓主要取景地江門成為了意外贏家。《狂飆》播出月余,來自全國各地的打卡潮讓江門小商業和旅游業收割了滿滿一把紅利,陳皮、豬腳面等地標美食更是頻頻出圈。
影視劇已經是一種文化符號的載體,眾多符號通過故事情節的呈現,更容易深入人心,極易形成“網紅”話題。《狂飆》之后,廣東江門的街巷、小吃讓人津津樂道;《滿江紅》之后,山西古城的建筑、豫劇的神韻讓人心向往之;《都挺好》之后,江蘇蘇州的評彈、水鄉讓人魂牽夢繞;《縣委大院》也讓拍攝地合肥的江淮美食火了一把。
文和旅、詩和遠方從未分離,就像宋蘇轍的“讀萬卷書、行萬里路”的名言流傳千古。文化是行走中的文化,是寓于旅途中的文化;旅行是有內涵的旅行,是深度體驗文化的旅行。利用影視劇的傳播手段,讓對文化的好奇和對旅行熱愛在最短的周期,最深入人心的方式結合起來,確實是當下文旅融合的一種絕佳路徑。
從“出圈”到“破圈”,需要蓄力也需要借力,希望在越來越多的破圈合作中看到安徽元素,同時也希望當地文旅部門能夠抓住熱度,將熱度化為創收的熱能,提升旅游體驗度,實現社會影響和經濟效益雙贏,加快文化產業轉型升級。
丨部分內容參考:黃山政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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責任編輯:杜宇